当深秋的风将最后一片霜叶吹落
化成深空里悠远的记忆
我撑着油纸伞
独行
天空瞪着矛盾的眸子
窥视着在风中浮沉的灵魂
积雪肆虐了
是在酝酿无法突围的旋涡么
快乐断在路面车轮碾过的痕迹上
让人失去寻找的欲望
我想把记忆打成菱形的结
让它与心中早已死去的困兽安葬在一起
所有好的 坏的 矛盾的
都一并遏止了它们可恶的交媾而生
封冻成永不醒来的千年寒冰
满天的尘埃仍在飘逸
还有那恼人的灰色急速飞舞着
清冷的双目被诱惑的炫光刺痛
昨夜 抱紧你的思想
油纸伞下
意图将它融合为最完美悠然的旋律
却恍然遗失了曾经摆在心灵深处的乐章
我总幻想
假如飘忽的岁月可以预先设置,
假如无形的日子可以随心所欲搭砌,
我又怎样去安排逝去的日子.
是春看遍地野花
还是夏听蛙声一片
亦或秋望枫叶飘零
还是冬读诗词风雪中
或者更无须假如呢?
我不知道
而我现在能做的
只能撑着油纸伞在风雪中
郁郁独行
都说秋水无痕雪落无声
那一季绽放注定有青莲之媚
当一切花开的声音蹙上你的眉头
我在那头只能看花飞花落
我想拔掉那飞翔的羽毛
让轻盈的灯光
以光明为理由而沉坠
被敲琢的空间
剩下旷野的雕像
这样
油纸伞下
也能温暖那一季的寒冷
---读疏勒河的红柳的《风雪中的记忆》随感
附:
风雪中的记忆
那年团里换防来到河西走廊
一日冬天的下午
我站在兰新公路上
枯黄的芨芨草在风中瑟瑟发抖
我搭乘便车去看那插队在敦煌地区的亲人们
过往的汽车一辆接着一辆
无人注视招手停车的那个16岁小姑娘
只有三天的假期
不容再把时间消耗在等车上
大步朝四十里以外的火车站奔去
鹅毛大雪突然天降
瞬刻大地银光素裹一片茫茫
大风夹雪直扑脸上
雪迷双眼泪水顺着脸淌
顶风的胸膛成了白色盔甲挂在身上
步履艰辛弯腰顶着风雪苍苍
时有偶过的汽车停下来询问是否搭车前往
横下心的我一股劲的往前闯 黑夜茫茫
不知走了多少的时间终于踏进了昏暗灯光的火车站那间房
屋中间的火炉往上窜的火苗呼呼的舞着蓝光
一点点溶化失去早已冻僵的躯体
泪水 雪水不停的往下流淌
挂在墙上的钟表指针已在十二点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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